新竹－竹蓮鴨肉麵

(全文摘至2017/10/30粉絲專頁「魚雁，她方之城」)

對我而言，新竹最好吃的鴨香飯，是學校外的那家竹蓮鴨肉麵。

學校附近的店家，總是多份親切感，「叔叔、阿姨」親暱的叫，從早上的鮪魚蛋餅一直叫到晚上的炸雞排，而大門外的那家竹蓮鴨肉麵便是如此。

初到新竹時，總好奇新竹人是否對鴨肉情有獨鍾，鴨肉麵、鴨香飯還有烤鴨，常常這三種類的鴨肉大宗高掛著招牌。第一次吃鴨香飯，是和室友一起去的，白底紅字的招牌，小攤外就可以直愣我們對街的統計教室。

叔叔、阿姨們在外頭的櫃台忙著，我們幾個女生進店內圍著半張圓桌，抽起掛在牆上的衛生紙，習慣性的擦起筷子。幾碗鴨香飯和鴨肉湯麵及一盤共享的炒空心菜，大學生式的溫馨晚餐。

鴨肉片成小碎肉，豪邁覆蓋了半碗白飯，上頭撒上粒粒粗胡椒，另一半則覆上我最喜歡的筍乾，邊緣點綴著幾片小黃瓜。我對室友嘟囔了一句：「誰要幫我吃小黃瓜？」「我幫妳。」秀紮起她的長髮，優雅的夾起於我萬惡的綠色小黃瓜。

一起吃飯總是幸福的，幾個人嘴碎今早討人厭的報告、牢騷練球時間，後來秀總是自動把我的小黃瓜夾走，甚至向叔叔單點一小盤黃瓜。偶爾我們也吃炒飯，比其他家平價、大碗；鴨肉湯麵的黃麵不軟爛，清湯裡藏著幾塊鴨肉和鴨腿，腿皮有嚼勁且帶著燻香，綴著韭菜和油蔥；蛋花湯、鴨血湯皆是我們幾個可以一起分食的，肉湯裡的番茄和蛋花，配著薑絲、蔥和新鮮的鴨血。

但無論何時，桌上總會有一碗的鴨香飯，鴨肉屑和脆脆的鴨皮同筍乾拌進飯裡，除了鹹香，米粒中更帶著淺淺滲入的肉油。

大二忙碌的營隊期間，在清大偶然訂到名聲響亮的鴨香飯，或許因為是外送，被壓扁的油膩飯盒滿是胡椒，好是失望。我們擱下紙盒看著彼此，想起有一次笑嘻嘻的叔叔拉著家裡的小孫子，全家大小推著滿是鴨香飯的小推車過馬路，送到我們往日的統計教室。當天的便當是給另一場營隊的高中生，而那天沒有廚餘。